我想等秋天来了
我会胖得
看不清自己的脸
身上只剩下骨头
只好用剃须刀
一片一片割下脸上的肉

割去肉的脸
连同皮肤都没了
我想喝口水
只沾湿了舌头

一整个季节都没有出门
只喝了两口水
就已经把高原大地给淹没了

黄河愤怒了
长江愤怒了
澜沧江愤怒了
就连草原也跟着愤怒了

等不及夏天走
我就穿上了秋装
盖住一根根暴露出来的骨头
还没来得及用脸上的肉去粘补
就被水冲走了

天破了个洞
掉下来一串一串的五彩石
被水冲得光滑

大地激烈的颤抖着
人们都疯了
原来
是羊被砸死了

一阵一阵地
愤怒消失了
黄河清澈了
长江瘦小了
澜沧江不吱声了

——天的那边
小孩子笑的好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