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乌云的金边。障眼法？
夏日的骤雨就要来了
乌云的金边，那是你的痴迷
让一地尘土卷入风的漩涡

除了骤雨，它已胀破夏日的表皮
我们总是看见皮相
古怪的皮相，装订成一册又一册履历
其他的生命怎样向我们问好？
包括妖

佛说：相由心生
乌云的金边在刷漆者脸上生辉
古希腊，圣哲们将皮相剥下来
穿戴成飘逸的长袍
爱琴海，石像被藻类一层层覆盖

直到深夜，直到梦伸出双手
摸到深切的黑
摸到深水中凝固的表情
冰冷的铁律。
哦，皮相！


无妄之水

买通这斑驳的光影。
啊，不要映照，不要惊扰
不要支离破碎
我与睡眠间相隔的
脆薄屏风

梦就要挣破身子
稳住。这巨大的容器
这盛满时光的旧居
让无妄之水，注入。无声
近乎肃穆
水之形，就是梦之形

这暗黑中的粘稠之物，依然是水
无风、无浪，无一丝消息
这正是吊诡之处
注入，如此缓慢
今夜之梦，看来不会被叫破

梦中也可以屏息。屏风之后
我知道注满的无妄之水不会倾覆
去掉影子的尾巴
真相，就要从水面浮出头颅


隐约之痛

远方之远，那只是隐约之痛
近乎虚幻

覆水难收。远方的陶罐被打翻
耳廓里响起尖叫
谁的尖叫？
事实上，这世上没有哪一杯牛奶
能够记得起青草

你感到幸运，终于存在于荒漠之外
极度荒漠。
那很远。
颅骨带有擦痕，让隐约的痛尾随半生
啊，卑微的人
你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王国

铁轨带着铿锵的风，从远方来
向远方去
远方之远让你产生便意
远方的指尖，带有点穴之术
你陷入书桌前的静坐
隐约的痛，如同远方的马
陷入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