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月躲在南方的群山之后，
你曾与星星的炮火隔岸相望。
你的头巾沾满尘土，唱起他的国歌，
今夜，狙击手们互诉暗号，
而你的两颗宝石如步枪温柔的子弹。
今夜，诵经的声响从清真寺传出：
“我亲爱的孩子们，请保护好伟大的
车臣母亲之心，明天你们
将要奔向死亡或自由！”

（二）

卷饼店主人打开卷帘门，你的诵经
被谋划好的呼啸声吞噬殆尽，
而你的猫正望向市郊。
瞧！俄罗斯人、炊事车、炮弹横飞！
别怕，我们有亲爱的同志——
卡拉什尼科夫！

（三）

深幽的小巷开始食人，你的净土、
你的儿子、你的一草一木
统统要忍受鲜血的洗礼。
格罗兹尼彻夜难寐，人们
争相砖砌垒，抵抗机枪的怒吼。
格罗兹尼，今夜不哭！
但是，洋洋得意的狙击手们吹嘘着，
俄罗斯青年亡魂者的数目。
达吉斯坦与印古什两兄弟的狂欢，
引来了斯拉夫战鹰的咆哮。

（四）

你的逆子们落荒而逃，逃到
莫斯科、逃到喀山、逃到
别斯兰，将亲兄弟的孩子杀戮。
“格罗兹尼，救救我！”
大火将北奥塞梯的火车吞没，
行将爆炸前的最后几秒，
子弹的呼啸声与士兵的哭喊
被他的战友于新年夜讲述。
“格罗兹尼，我还不想死！”

（五）

炮火与瓦砾一同飞过，留下残存的
火药味道，飘入肉丸汤与卷饼之中。
咸菜摊老板不再为了躲避战乱
而随时背起行囊逃走。
当新月在南方的群山之后安然升起，
母亲之心传来一片诵经声，
咸菜摊老板、卷饼店主人
和围起头巾的女人们
一同将你朝拜着，保护——
俄罗斯的飞地、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