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词语的行列
鸟儿叫一声杜鹃叫一声
人与兽仅仅隔着几块石头

雨水带着盐冲进大海的中央
太阳盘算四季的起落
大豆的肺叶在土里呼吸

人间尚有余粮
老鼠不像现在的样子
猪狗一如猪狗没有别的意思

月光散布在青苔上
王维和锦衣夜行的人
才听到空山和竹林的回响

时间摊薄的树叶
换来一个早上的宁静
香椿从前的萌芽惹出了祸害

蜀葵要开花，土豆要生产
萤火虫要照亮萤火虫 
人要活，要了命

很多东西不是东西
很多东西很快就烂掉
万物的灵长也不再灵光 


2018.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