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头条诗人 | 刘立云:大地上万物皆有信使

2019年11月第9期(总第246期)

作者:刘立云   2019年11月22日 09:10  中国诗歌网    2481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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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上万物皆有信使(组诗) 

刘立云


  大地上万物皆有信使


我们是既渺小又伟大的物种:春天用万紫千红

给我们写信,报道这个世界阳光灿烂

晴天永远多于雨天;夏天

燃起一堆大火,告诉我们食物必须烧熟了再吃

或者放进瓦釜与铜鼎,烹熟了再吃

秋天五谷丰登,浆果像雨那样落在

地上,腐烂,散发出酒的甜味

冬天铺开一张巨大的白纸,让我们倾诉

和忏悔,给人类留下证词

而妹妹,这些都是神对我说的,它说大地上万物

皆有信使,就像早晨我去河边洗脸不慎

滑倒,木桥上薄薄的一层霜

告诉我河面就要结冰了,从此一个漫长的季节

将不再需要渡轮。甚至天空,甚至宇宙

比如我们头顶的月亮,你看见它高高在上

其实它愿终生匍匐在你脚下,做你的奴仆

即使你藏进深山,修身为尼

它也能找到你,敲响你身体里的钟声



  忆秦娥


那天黎明,我看过表:三点五十七分

我不是被窗外的鸟鸣,而是被

卡在喉咙里的一句诗

惊醒的。一句优美且意味深长的诗啊

诗说:“三千年了,时间

停留在我们这些身怀香草的人身上。”


你知道这是在被江河冲刷出来的古滩涂

白天,我们一起去爬了那座低矮的

叫小香山的山(过去是个岛)

山上有一条采香小径,几千年前在小径上攀爬的人

肯定就是吴国的那些

婀娜多姿的,叫娥或者叫蔻的女子了


而这时我匍匐在山上的某个地方

我无名无姓,但手执

兵器

日夜听着那条大河在奔腾


你不知道的是,昨晚在我的梦里

孩子在哭,我被一堆文稿

弄得焦头烂额

我一次次把文稿理顺,一页页用手机

拍下来,传给远方的某个人

风总是一次次让我推倒重来


我还应该告诉你,还是在凌晨

我把惊醒我的那句诗

整理岀来

接着又写了下面几句——


“三千年了,如果我还要用她

把她从丝绸里抽出来

她仍然鲜嫩如初

就像当年夫差或者勾践

从剑匣里,各自抽岀他们悬挂在腰间

那把剑。”



  化身为雪


笨人自有笨人的办法,比如说我爱你

我将化身为雪,不是为炫耀我的白

我的轻盈、飘逸和晶莹

踮起脚尖满世界飞舞

而是要告诉你:高山、屋顶,我们这座城市最高那座

电视塔的塔尖

只要你喜欢,我都能爬上去

把你高高举起来,让你像星光那样闪耀


如果你喜欢低处,我就落到水里去

落到汹涌的大海里去,像间谍那样

身负使命去卧底

但我会告诉遇见的每一滴水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拒绝同流合污



  在鹞子峪寻找鹞子


他背靠砖石,在狠狠地抽一支烟

我从鹞子峪城堡穿村而过的

古长城上走下来

看见的是一堆枯草,一床不知是谁家随手

扔在那儿的破棉絮。是他吱吱

燃烧的烟,袅袅升腾的

烟雾,告诉我

这是一个老人,正倚在那儿晒太阳


我向他打听鹞子峪的鹞子,我说大爷

鹞子峪的鹞子是一种什么

鸟?它们的羽毛

是灰色的吗?像鹰?书上说

它们也叫雀鹰,那是指它们个子小

是鹰中的麻雀?书中还说

鹞子凌厉,凶猛

刁钻,神出鬼没,是藏身天空的飞贼


我还说大爷,你们鹞子峪真有鹞子吗?

我站在破旧的古城墙上,眺望

蓝天,望断潮汐般涌来的白云

认出了从头顶飞过的鸽子

喜鹊、乌鸦,会唱歌的黄鹂鸟,还有叽叽

喳喳的山雀,但没有发现

任何一只鹞子的身影

我要问,鹞子峪的鹞子哪里去了

鹞子峪的鹞子,是不是乡间的一个传说?


他麻木的刀劈斧砍般的脸,触电般地

抽搐了一下,像一块石头那样醒来

像他背靠着的那道古长城上的

一块砖那样

醒来,那睥睨的一瞥

冷漠的不屑一顾的一瞥,让我不寒而栗



  爱情如滴水穿石


我断定这句诗早已埋藏在我生命的

废墟之中,然后它独自翻身

露出峥嵘的一角。我看见它或听见它

只不过是我看见或听见

我的伤口在痛,我曾经的爱情在痛

 

你听我隔壁的水依然在滴,在滴

那么空洞响亮,坚韧不拔

但黑夜依然弯下它那庞大的脊背

让这滴水从黑到黑,从这次

睡眠,到下次睡眠

就这样空洞下去,响亮下去

坚韧不拔下去。那滴滴答答的声音

有如一场战争,被拖入泥潭

 

噢,这个晚上我又在失眠

这滴水因此被我反复看见和听见

并让我反复感到它的

冰凉,柔韧,和凌迟般的缓慢

在一滴水与另一滴水之间

我只能引颈就戮,就像一只野兽

落入陷阱,等待被猎人的捕杀

 

爱情难道还会有第二种写法?

这欢乐和痛苦的源头

温存而持久的暴力

没有人能逃得过它缓慢而柔韧的打击

就像这滴水,在滴答中既腐蚀

金属,也腐蚀时间

你沉默,你坚硬,你即使是块石头

也将被它滴得体无完肤

 

这注定是一个荒凉的夜晚

如同我荒凉的睡眠。在一滴水和另一滴水之间

在从黑到黑中,我辗转返侧

眼见着四周……杂草丛生



  钻    石


我可以把诗人想象成一座城市的钻石吗?


我是说黄沙敲门的兰州,寒风割面

的兰州,枕着一条大河

睡眠和醒来

他们以沙哑的声音歌唱,用它水土的苦

它植物、动物和泥沙中

折断锋刃的

刀剑的残缺,扼制这片土地的苍凉


是在皋兰山长久地眺望天狼星那个

在红火焰的季节里祈求

落下一场雨那个;也是脸色忧伤地朝向熟稔的乡音

神色慌张地掏出一张纸币那个

总在街道的拐角处遇见

低头点烟时,被相互围住的一团火照亮

如果离开,是想念它的时候

眼泪流到唇边

又用舌头舔回来,独自咽下去那个


或大地上粗粝但晶莹的石头,被隐形的黄金分割律

数度分割之后,剩下的那一小部分

呈现出优美的晶面

悒郁而苍茫的灵魂,可以读作胆汁

汗血,良心,我们这个时代失传已久的解药



  母亲在病床上


我抱紧我的母亲。在小城吉安

我的母亲哭了,像孩子一样

哭。他们在她的肚子里翻箱倒柜地找石头

用刀子和腹腔镜

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医生说

难免不失败,石头总也找不完

“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得这恶病。”

我母亲说这话时,惊恐万丈


我八十五岁的母亲,那么小

那么无助。我听见她的骨头

在哗啦哗啦响。我抱紧我的母亲和她这身骨头

哗啦哗啦响。我感到我母亲在我怀里

颤抖,有几次我发现她在暗暗用力

她想把自己从我的怀里

抽出来。我用身上两个最隐秘的地方养育我的母亲啊

当着两个同是从乡下来的病人

她想把她自己,从我的怀里抽出来


我的母亲在哭,她说她现在知道

什么叫疼了。我生育过八个孩子的母亲

用身体经历过八次脱胎换骨

八次痛疼至十二级的剥离和撕裂


我抱紧我的母亲,他们在她身上找石头

没完没了。我八十五岁的母亲

在哭,在我的怀里颤抖

我和我母亲

抱紧她一身松散的骨头,在哗啦哗啦响



  窗外拉二胡的


我在屋子里写诗,但并非栖居在诗意中

窗外有个拉二胡的,他一曲

接一曲,在热情洋溢地拉

孜孜不倦地拉,总是把我的思绪带走

我听出来了,他是个业余选手

把一支支好听的歌,拉得荒腔走板

像木匠用钝了的锯子锯木头,又像枯水季节

我们弯下腰,踩着河岸高高低低的岩石

拉纤;还像少男少女系一只小塑料桶

在月下割胶——而这些,我都能

听出来,我甚至还能听出他光荣退休了

就像我也退休了,头发和胡子

开始稀稀拉拉地白,隐隐绰绰地白

因为他拉的都是我熟悉的歌

我记忆里的歌,比如他拉红太阳照边疆

拉阿佤人民唱新歌,拉我为伟大祖国

站岗,拉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拉挑担茶叶上北京……而这些歌,哦这些歌

都刻在我年轮的吃水线上,融化在

我的血液里。说不清为什么

当琴声响起,我的血压会伴随起伏的旋律

莫名其妙地升高或降低,我的喉咙里

会马蹄嘚嘚,烟尘滚滚,仿佛

一队野马就要冲出来——我没有撒谎

我一个上午都在写诗,窗外

那个拉二胡的,一个上午都在拉二胡

我们互相不相识,一个在明里,一个

在暗中。但他江河滔滔,一曲接一曲

在热情洋溢地拉,孜孜不倦地拉

一次次把我的思绪带走,一次次把我

带进风雪里,烈日下,暴雨中

带到千里跋涉的野营路上

渴得能喝下一条河,累得人还在路上行走

便能听见彼此在打鼾和磨牙

的岁月。后来,我认识了这个拉二胡的

每当琴声响起,我都打开窗,喊他

锯木头的,拉纤的,或者割胶的

吹号的,喂骡子的,炊事班背行军锅的

他都昂起头答应,并且,一脸灿烂


(内容选自《草堂》2019年第11期)


站在城乡结合部

文/刘立云


许多年前万众注目,呜哇呜哇的救护车呼啸来去的北京昌平小汤山,此刻我站在它一座河里长满芦苇的水泥桥上,目光恍惚又迷离:我们这座都城已经延伸几十公里,正用它宽阔且四通八达的水泥路和“纳帕溪谷”“金科王府”这般名字傲慢的别墅和洋房群,吞食那些零零落落圪蹴在一旁的小村子。河是几年前整治过的,宽阔平坦,一马平川。但不浩荡,因为没有水。河的两岸有气派的水泥护墙、铁艺栏杆环绕的观景台和居高临下的电子眼。可惜一蓬蓬高大旺盛的草已卷土重来,河里懒洋洋流淌的污水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正是秋冬时节,透过渐渐散去的晨雾,我看见别墅区门口渐渐聚集着驾驶农用车前来受雇的村民。他们或三三两两蹲在地上抽烟,或缩手缩脚地挤在车斗里交谈,或泄愤般刮着瓦刀上的泥土,盼着住在别墅里的人早点把自己领进去。我的眼泪就在这个时候流了出来。

那天我一整天闷闷不乐,什么都不想做,只把早晨走路时看到的和想到的写成几句诗,发在朋友圈:“城市蔓延到乡村,如同野火蔓延到森林∕作为一种抵抗,它们用杂草掩埋铁∕逼迫自行车往树上爬∕当这条叫蔺沟河的小溪被改造成一道风景∕芦苇、野荷和疯狂来去的麻雀∕决不交出它们世袭的领地∕而村民们多么无奈,他们因失去自己的土地∕现在,正成为在自己的土地上扒活的人”。

同一天,当我站在城乡结合部的那座水泥桥上,望着河那边的村子正深深陷入历史巨变的苍茫中,脑海里电光石火,突然感觉触到了时代的一个巨大隐喻。

当下诗坛对诗歌与时代谈论得已经够多了,可谓喧嚣一时。但恰恰是时代这个多少带点水泥和钢铁意味的词,让诗人们分崩离析,壁垒森严。又因为时代这个词,让许多写诗的人露出了他们的小家子气。小心翼翼避开时代写作的人,觉得时代是个宏大、超拔和生硬的概念,坚持时代写作,难免不背离诗歌的初衷和本意,让诗歌充当意识形态的附庸;而主张贴近时代的人,却无力揭示时代的本质,往往把一些夸张的大词像膏药一样贴在他们的作品里。我既不赞同逃避时代,也不欣赏把时代当成标签贴在分行的文字中。我认为,坚持时代创作,是中国诗歌必须完成的自我拯救;中国诗歌唯有脱胎换骨,独树一帜,才能改变如今已令人生厌的那种浅尝辄止和孤芳自赏。问题是我们对时代的把握是否准确?是否深入到了社会的内部和核心?是否揭示了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本质?而还原时代的本意,成了头等重要的事情。必须承认,时代既是政治的、经济的,和社会学意义上的概念,更是哲学的概念。在古希腊,哲学与文学是相通的,属同一个范畴,共同追述生命的奥秘,都是关于价值观世界观的学说。换言之,我们对时代的认识,到了正本清源、拨乱反正的时候。我们的诗歌只有“恰到好处的”地呈现中国当下生气勃勃的时代风貌和精神实质,对中国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历史与现状做出自己的“公断”,才有望改变长期仿造、移植甚至“山寨”的欧化倾向,摆脱多年来平庸而缺乏创造力的尴尬和窘迫。

说到这,我要诚实地指出,前面我之所以给“恰到好处的”和“公断”打上引号,是因为这两个万万不可冒用的关键词并非我的发明,而是美国诗人惠特曼在《草叶集》的序言中首先使用过的。惠特曼说:“总统不应该是共同的公断人,诗人才是。在人类中,伟大的诗人总是保持均衡的人。放错位置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好的,恰到好处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坏的。”他又说:“伟大的诗人的优点不在引人注目的文体,而在不增不减地表达思想与事物,自由地表达诗人自己。”我信奉惠特曼这句话,一是因为惠特曼是我们公认的关注时代的大诗人,二是我认为一百年后正处在伟大复兴的中国,与当年美国崛起的那个时代有着惊人的相似。我想,惠特曼说这些话的本意,应该是:废话少说,诗歌不是需不需要贴近和反映时代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能力贴近和反映时代的问题。只要你有能力对时代作出公断,不增不减地反映这个时代,你就是一个伟大的诗人。

那么,正在崛起的中国正处在一个什么时代呢?要我说,随着城乡结合部的快速移动,乡村无可挽回地萎缩,中国正进入一个高歌猛进的城市化时代。正像我在小汤山蔺河沟两岸看到的:一边在扩张,一边在后退;一边在勠力奋斗,砥砺前行,一边社会、自然、人心,道德、利益、良知,各种矛盾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因为我们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农耕国家,延续到今天,依然保持着重重的农耕痕迹。仅仅说人口,九亿农民不仅是这个国家最庞大的人群,也是这个世界最庞大的人群。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农民一只脚踩着城市的脚手架,一只脚踩着故乡的泥土,他们在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同时,也在改变人类的命运。换句话说,我们用短短几十年走过了别人上百年走过的路。但是,走着走着,我们的灵魂慢慢地与现实拉开了距离,精神世界逐渐跟不上物质世界变化的脚步。如此一来,便出现我们的身体进入了现代社会,并来者不拒地享受着现代社会的诸多优越,精神世界却变得空洞起来,荒凉和虚无起来,深陷在传统社会坑坑洼洼的泥泞中难以自拔。但大地上万物皆按照自己的规律运行,不被我们的意志所转移。认识这种规律,破解和适应这种规律,在我们的诗歌写作中独辟蹊径,创造自己的思想、语言和境界,对这个时代作出合符社会和自然规律及逻辑的理解、判断和呈现,是历史赋予我们这代诗人的根本使命。就像我们走过的工业化道路,当我们迎头赶上,走到与别人并驾齐驱的位置,就不能这样走下去了,人家会嘲笑我们,阻止和打压我们。中美贸易战就是这样打起来的。必须痛下决心走自己的路,变制造为创造,以崭新的姿态面对世界。文化发展虽然没有工业和科学技术那么剑拔弩张,但我们有比别人更悠久的传统,更深厚的积淀,理应对世界像我们的前人那样做出更大的贡献。我们提出的文化自信,就包括着继承和创新。

我想到的还有,我们正活跃在诗坛的这些诗人,尤其是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诗人,差不多用我们的一生经历了我们这个国家曾经历的贫穷、困顿;动乱、苦难;孱弱、恐惧,以及改革开放后的欢乐和狂喜,发达和富足。当我们上完山,下完乡,部分人幸运地读完大学,开始走上社会,几乎全程赶上了四十年生气勃勃的改革开放,而且在不同岗位参与了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亲眼目睹了国家和民族从贫穷、落后逐渐走向繁荣昌盛。没有人否认,也没有理由否认,我们每个人和每个家庭,都程度不同地享受着改革开放带来的恩惠。站在经历过战争这代人,和新世纪全面普及互联网后出生的这代人中间,我们历经沧桑的存在,可以说,就是国家的存在,历史的存在。几十年伴随国家的沉浮走过来,我们的灵魂和肉身,就是一个个形象的城乡结合部。我们对历史的探询和拷问,实际上就是对内心世界的探询和拷问。用诗歌书写我们的时代,就是书写我们自己的爱憎和苦乐,我们灵魂的颤抖和战栗,我们对未来的渴望和憧憬。

我敢断言,如同“宰相必起于州部,将军必出于卒伍”,中国未来最伟大的诗歌和最伟大的诗人,必将诞生于我们共同幸运地赶上的这个时代,必将诞生于我们在城乡结合部看到的这个时代饱含动荡、艰辛、茫然,偶尔也还带点儿血丝,但却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城市化进程。



作者简介

刘立云,1954 年 12 月生于江西省井冈山市。1972 年 12 月参军,1978 年考入江西大学哲学系(现为南昌大学),毕业后回江西省军区政治部任职。历任 《解放军文艺》编辑部编辑、编辑部主任、主编,解放军出版社文艺图书编辑部主任。2015 年至 2018 年任《诗刊》主编助理(特邀)。出版诗集《红色沼泽》《黑罂粟》《沿火焰上升》《向天堂的蝴蝶》《烤蓝》《生命中最美的部分》《眼睛里有毒》《刘立云诗选》《金盔》;长篇纪实小说《瞳人》,长篇纪实文学《血满弓刀》《莫斯科落日》等十余部。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全军新作品特殊贡献奖、《诗刊》《人民文学》《十月》年度优秀作品奖、中国人民解放军图书奖、闻一多诗歌奖等奖项。诗集《烤蓝》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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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傲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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