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一个人在窗前看柳
柳的心思仿佛压弯了他的头
在那群丢了沙包的孩子们的吵闹声中
柳习惯性地低头，沉默
任一只没有抓到麻雀的猫
眯着眼按下快门

柳最擅长于
萃取烈日中的荫
或打开暴雨中的伞
柳沉默的另一种形态
是在缕缕长发的遮掩下
由粗砺向更加细腻的粗砺皲裂
且大口呼吸

我曾试着从柳的沉默中寻找
是否有猫漏掉的记录
一个沙包从窗外飞来
砸掉了墙上的黑白照片
和一些炸裂开来的墙皮
沙包的皮就高高挂在那颗钉子上
和一颗颗砂砾，下坠

我无法忘记那种强烈的抽搐
尽管我的头仅在窗外三分之一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下坠
我的眼睛在变得湿润
我即将要触摸到这棵柳
又仿佛看到了一个人
他沉默不语
他大口呼吸
他在巨大的吵闹声中
让孩子们又得到了新的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