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着诗歌一路行走(诗歌随笔)
作者:老滇 2020年09月25日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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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着诗歌一路行走(诗歌随笔)
赵滇 (云南)
回溯望去,我与诗歌结缘二十余年了,时光真快!从小学的儿歌,到初中语文教材中的诗人闻一多、臧克家、卞之琳、艾青等著名诗人的作品,直至其后、过去的时光里,我曾经在乡村小学教书的漫长时光,那些刻苦阅读的日子,那些一手握着粉笔,一手握着诗笔写作的青春时光,多年的记者生涯,驻村扶贫生活创作的诗歌和抗疫诗歌,让我领悟到了生活是文学艺术的创作源泉,今天,诗歌已经融入进了我的生活、我的呼吸,成为了我人生密不可分的一个细胞 ……
我七岁开始在乡下放牛,九岁才开始入学读书,错过了幼年及早启蒙的时光,此后人生的许多延宕与时光错位经常伴随我,因此也让我更深的体验了人生之路的漫长、坎坷、艰辛。这么多年来,诗歌是安慰我的赠品,是治疗喧嚣的外在世界干扰的一剂心灵良药,是她,让我学会对世界保持一份矜持和平和,谅解和热爱,是她,让我在山村小学固守一份宁静、淡雅、清苦;山寨扶贫日记诗歌,是每天工作劳碌的记录,全国驻村扶贫队员工作的侧影,抗疫,在国家重大灾难面前。许多医务人员,公务员、社区人员,到平凡的普通人,全身心投入,放下小我,拯救大国,这是中华民族伟大的爱国精神,《致敬!永不凋零的木棉花》赞美广大医务工作者,热爱文学虽然日子清平,但有高贵的富有的精神生活……
我常常想:一个人走累了,心灵需要一个停歇的港湾,像投入母亲的怀抱。静静地让时光从指尖流淌,让人忘记尘世的嘈杂、烦闹。而诗歌就像一棵树,让一个走累的人,在她的巨大覆荫下能停歇息一会儿,感受生命音律的流淌。
1993 年,刚刚20岁的我从红河州师范毕业,被分配到滇南一个最偏远的小山村教书,工作闲暇,开始读书,写一点东西。那时,对诗歌形而上的形象思维的认识是肤浅的,完全是不自觉的爱着,写着,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写的东西会拿出来,给人看,或在报刊上“发表”。
1994 年,我订阅了《诗刊》《绿风诗刊》《诗歌月刊》及其他国内文学刊物, 1995 年,我的第一首诗歌在云南的《泸西报》发表,慢慢地我开始探索现代诗歌写作艺术,我尝试各种创作手法、技巧,我常常感到迷茫、困惑,找不到怎样超越突破自我,文学之路对于我是艰难的攀登,一点一点向上登攀的……
但诗歌是我的心灵之树,在这棵树边,我有幸认识了许多良师益友。
1996 年 5 月,我第一次走出滇南的层层大山,有幸到武汉参加一次全国文学创作会,那次认识了湖北青年作家诗人何蔚老师,及今天仍诗坛活跃的女诗人阿毛等,还有外面的不少文朋诗友。何蔚老师给我们讲授了关于诗歌创作经常遇到的困惑、迷茫,指导该如何超越和突破自我。晚上,何蔚老师到我们住宿的地方看望我们,鼓励大家多读书,读好书,读懂弄通古今中外名家的东西,我铭记住了何老师的教导,回来之后,逐年都增加了文学刊物的订阅量,并继续认真地看书、写作、思考。
那时,乡里学校条件实在很简陋,读书和看报也很不容易,我刚刚参加工作每月只有一百多块的薪金,为了能够阅读到更多的中外书籍,我办了一个县城图书馆的借书证,每逢周末一个人从几十里路外的乡下,骑上自行车到泸西县城来借书,有时,路远当天返回不了,就住5块元钱一夜的小旅店。那时,5块的简陋旅馆不提供洗澡的只能冲冷水,而住7块的旅店却可以洗热水澡,我却舍不得花这点钱。泸西县城的冬天很冷,夜里冷得刺骨疼,有时寒冬到城里借书天晚下雪,就狠狠心再花去2元住7块的店,那晚很幸福,因为借到好书又洗到暖暖的热水澡,兴奋得很,一个人在旅店里孤灯夜读,直至夜深,但心里感到很甜……
在诗歌与文学创作的道路上,我得到许多前辈与师长们无私的帮助,是他们的关心、爱护,才使我我一路上坚定了对文学的坚守、热爱、坚持,这其中,有云南省作协副主席、秘书长杨红昆老师……以及很多人,我每次到昆明见杨红昆老师,他都会送我许多文学杂志,书籍,让我了解更多外面的文学动态。应该感激的还有许多人。
泸西是我的家乡,大挨来村是我的故园、我的出生地。我在诗歌里书写我的故乡-----红河滇南,红河州有十三个县市,地域文化、民族文化都醇郁厚重,我从乡村教师到从事新闻工作,跑过很多地方,这片土地养育了我,她给予了我青春,激情,给了我的梦想飞翔……
每年春节回家,我总抽空回到童年时代牧牛的大山里走走,那山坡树叶漏下的阳光温暖的照耀着,让我一个人静静地沉思。时光有时像一枚钉子,刺疼心灵,刺疼一个人的忧伤;时光有时又是一坛陈酒,让我们沉醉在时光的隧道里,一个人独自享受世界的忧伤和快乐。
写作,对我而言是回忆,是诗歌让我找到了心灵回家的路。我用诗歌的方式记录我的乡村,我的亲人和朋友,是他们无私的爱,宽谅,让我一直任性地写诗,他们没有把我的痴迷和执着视为“疯狂”,我很感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用诗歌追忆离开了故土的人,叙述寻找第二故乡的人,我书写我的家园,有时是一个村庄、一条河流、孩童时的一个细节、一床耀眼的红花被子、乡下外出打工的那个叫桃花的乡邻姑娘……我试图将心灵中的故乡和地理位置上的故乡合二为一,让心灵找到栖身之地。从文学意义上说,从母体降生的那刻起,我们就意味着“漂泊”了。
2011年10月18日,我的父亲突然病逝。一个人的生死,仅仅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父亲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凡看见关于父亲的东西,就内心隐隐作痛,我的几位好友劝我:“你把你的疼写成诗歌,让我为你承担一点点”,我知道,他(她)们在安慰我,希望我走出阴影,我写了组诗《我的乡村,我的疼》,以此纪念远在天堂的父亲。——是诗歌在心灵最困难脆弱的时候帮助了我。
二十多年了,故乡对我来说,是心灵的栖身之地。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诗歌对于我而言,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在诗歌里让心灵归回故乡,回到童年的快乐时光,追回我消逝的青春、激情。
诗歌是我的心灵之树,她让我看到了世界的美丽光耀。
在这棵树上,这些年尽管遇到工作的或人生的一次次变迁,我都没有动摇对诗歌的热爱。20多年来,我从泸西的水塘山村小学教师到逸圃小学,从既比小学再到蒙自乡镇教委工作,直至今天,我进了城走上了新闻工作者之路,但我仍不忘、感激、敬畏诗歌,是她,让我看到了世界的大和小——
有时,我感觉世界很大,大得能容纳得下我的乡村,我的疼;有时,我感觉世界很小,小得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轻与重,快与慢。是她,让我改变了我对世界的认识;是她,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流程。诗歌与我,我与诗歌,人生的一次奇遇邂逅;风雨兼程,我携着诗歌一路行走。
诗卷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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