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那是因为里面的电动剃须刀
和书本发生了摩擦。
这声音对我来讲很耳熟。
我曾常在堪萨斯的平原上听到这样的声音，
来自那些躲在草丛里的响尾蛇。
这种声音对我而言，曾经意味着危险。
但是随着我书包的微颤，
这种危险显得似乎有些可笑。
我曾经向往危险。我曾经向往
一种不需要充电的危险。
但是，我却无法将这种危险塞进书包，
并任由它和我的书籍发生摩擦。
我知道，危险可以随时被转换。
那些致命的响尾蛇，
依然在堪萨斯州的草丛里，
摇晃着它们的尾巴，恐吓着它们的敌人。
它们发出电动剃须刀一样的声音，
如此亲切，却从未触手可及。
点评
蛇在中西文化中都是一个非常诡异的存在。在中国文化中，它与龟一起，成为四象中间的北玄武，既神秘，又充满杀意。北方为水，五色中北方为黑色，所以蛇也与黑色连在一起，与身处北方的帝王一道。但蛇事实上可以是白色，可以是青色，也可以是花色，而在寓意上，它是黑色。在西方文化中，蛇是伊甸园里的一个诡异的存在。上帝为什么要造它，并没有人告诉我们，但它就无中生有地存在了。它的功能只有一个，就是诱惑人吃智慧树上的苹果，结果亚当和夏娃有了智慧。智慧是什么？就是使他们看见了对方的裸体。因为智慧是道德，所以产生了羞耻感。这就是《圣经》讲的人产生的一刹那，其实也就是中国人所讲的伦理产生的一刹那。在此之前，人只是一个物种，和动物没什么区别，有了道德，有了原罪，从此便有了与上帝的各种约定，以此来赎罪。
这首诗中，蛇几乎也是这样一种玄妙的存在。它隐喻了很多，但它是反智慧的。它与书中的知识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摩擦，以至于它使人感到恐慌。它还令人想到很多很多。
✦特邀点评：徐兆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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