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睡了，她的男人
和孩子。一壶水正要烧开
灶台上，早餐的准备材料整齐地排好队
像被计划过的昨天

她立在阳台上，很轻地
握住一束月光
像握住洗得发白的理想
窗前的几株虎皮兰正用力生长

现在，她是她自己的主人
一个人的人而不是女人的人
她抓住月光送来的刀具
想看清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和心脏

这是一个女人而已——
是她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和她一样喝今晚烧开的水，吃明日的早餐
她诧异地摸摸自己的手，回到房间

衣橱里的衣服，床上的男人
孩子均匀的鼾声
一切这么熟悉
窗外，有夜虫在叫